一罐红鱼

一直游到海水变蓝

【蝙蝠铁】正联复联新年晚会

* 蝙蝠铁正/复联大家庭

* 新年贺文小甜饼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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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玩牌？这真的很无聊。”托尼抱怨道。

“没关系，接受惩罚就行。”哈尔大力拍着他的肩膀，醉醺醺地笑，东倒西歪。巴里嫌弃地把黏在自己身上的他推到一边，于是哈尔便浑身冒着绿光像个大型灯泡那样诡异地傻笑着姿势扭曲地倒在沙发上。

远处戴安娜正和娜塔莎与克拉克正坐在酒吧调酒台边聊天，班纳也在那，远离了沙发上这堆借酒发疯的男人，他们主要负责最后把醉的神志不清的队友塞进麻袋扛回家，并且代表了各自联盟的最后脸面。毕竟他们可以熟练地把喝醉了酒一直往上边飘边飞试图砸穿天花板的某些超级英雄拽下来进行妥当处理，所以说有一群力大无穷无所不能的队友真的是一件很安心的事情。

脸面组不远处是英雄们特置的“未成年区”，提供无酒精饮品与游戏机，还有数不清的大量膨化零食，主要成员蜘蛛侠，沙赞等。但闪电侠会仗着没人拦着动不动就去那蹭吃蹭喝，走前自带打包。

“来来来，大冒险，去亲吻顺时针数到的第十三个人。”猎鹰在旁边起哄。托尼眯了眯眼，仰头喝口酒，嫌热把黑色衬衫领子解开了点。

“说真的我还有点羡慕对方来着。”扎塔娜耸了耸肩，抿了口酒，半个身体歪倒在沙发上，抱着软垫不撒手。众人的眼神纷纷投向她。“怎么啦？”

托尼放下酒瓶和牌。“好吧。”他眯起眼环视，数数。“好吧。”他努力使视线聚焦，笑容轻飘飘的。“让我看看是谁呢？”

“一，二，三……”托尼歪着头数，手指一个个掠过眼前的众人，略带挑/逗的慢条斯理，众英雄举着酒杯，微笑着，大口咽着酒，随着手指滑向的位置而大声起哄。托尼的手有点晃，满溢的酒液不小心泼了许在自己的黑色衬衫上，他仿若未觉，手指缓慢而毫不停歇地滑过，笑得愉悦。“……十一，十二，十三。”他戏剧性地拖长音调，意犹未尽般停住了。

众英雄像觅食的小鸡那样渴望地伸出了头，看到对方后半是期待半是恐惧地发出一声感叹。

前者是复联那些人，仅仅抱着不明真相的期待，正联的众人则恐惧又带点诡异兴奋地握住了旁边队友的手臂。

蝙蝠侠安静地靠在沙发一侧，头罩摘了，只带着一个蝙蝠眼罩，遮住了眼睛。外侧是黑色，边缘点缀着抹张扬的蓝。他微闭着眼，头靠在沙发背上，黑色的头发柔软地散在脸颊旁，真实而可触及，他的披风垂下来。

正联各位恐惧而跃跃欲试地吸了口气。

“老天啊，我现在羡慕他们俩了。”扎塔娜像握着她的魔法杖那样紧紧握着酒杯，喃喃道。

绿灯侠第二个出声。“来吧，我老早就想干这种事了。”他的声音英勇无畏，大概是他偷偷用绿灯力量蒸干体内的酒精时顺便把脑子也蒸发了，但也有可能他平时就是这样。

“这不太好吧，天才。我是说，那可是大蝙蝠？”闪电侠咽了咽口水，但眼神微妙地在“卧槽好可怕”与“但卧槽我好想看”之间来回挣扎。

正联互相对了对眼神，发现彼此的眼睛都折射着渴望的光芒，他们兴奋而恐惧。酒壮怂人胆，他们喝了数不清的酒，现在甚至敢强/吻蝙蝠侠。

好吧不太敢。但反正不是他们去吻。

“上吧钢铁侠！没事的如果他被吻了要揍你我就用神速力把你抱回来！”巴里信誓旦旦地给托尼鼓劲，为了证实他的说法，下一刻他的身边甚至环绕着细小的电弧，这让巴里整个人都模糊地震动起来。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的绿灯侠被震得掉下去，最后干脆手脚并用地整个挂在对方身上，脸色郑重得像是即将抱着炸弹和敌人同归于尽。

托尼笑容不变，看起来异常清醒：“啊，我欠他一个吻。”他拎着没喝完的酒瓶向沙发角落那个身影走去。

“谢了巴里，但不用你的帮忙。”托尼向后随意地挥了挥手。他的眼神毫不迷离，但从他的话来看他大概醉的不清，今晚在一桌的超能力者拼酒中钢铁侠丝毫不落下风，谈笑自如还喝趴了两位成员，现在能勉强走成直线还没摔，大概是天赋异禀还有经验丰富。

正联众人训练有素地在托尼走去时快速找好隐蔽点，只露出一个脑袋拼命往外伸，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认为钢铁侠是个真正的勇士。”海王感叹道，往外挤了挤，眼睛瞪的像个电灯泡。

“该死的，亚瑟你别挤了！还有你怎么把黄金三叉戟拿过来了？它戳到我的屁股！”身边传来压低声音的抱怨。

“别叫别叫！”其余人七手八脚地捂住那人的嘴，摸索着把黄金三叉戟往外轻手轻脚丢开，唯恐被蝙蝠侠发现，他们的动作谨慎的像是在拯救世界，但他们的表情激动的像是手牵手一起去郊游的小学生。

托尼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在调/情与挑衅之间，但无论如何都让人心痒痒，他边走边往嘴里灌酒，却忽然被一个乱扔的威士忌酒瓶拌了下，一个趔趄。

一道金红色的闪电急驰而来，酒瓶忽然空中消失，闪电友好坚定地扶了把托尼，不求回报地消失了。与此同时一道隐蔽的魔法卷来，所有沿路的障碍全离托尼起码两米远，除非对方打算滚着过去，否则绝不会磕到任何东西。

下一秒隐蔽处，绿灯侠用力地握了下闪电侠的手：“干得漂亮！”然后巴里和扎塔娜坦然骄傲地接受了所有人“我以你为豪”的赞扬眼神。

托尼走到蝙蝠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毫不意外地发现对方已经张开了眼睛，安静地凝视着自己，不知醒了多久，可能从他向他走来时就醒了。

不能偷袭了，真遗憾。托尼想着。不过没关系。

他仰头喝下瓶里最后一些酒，喝得有点急了，酒液顺着嘴唇流下来，修剪得当的胡子湿/透/了，滴在胸前的衬衫上，晕出一片暗色，消失。

这几乎像个暗示。

然后托尼按住蝙蝠侠的左肩，含着酒，凶狠地，直接了当地吻了过去。蝙蝠侠没说话，但扶住他的腰，把他往身上带了带，贴得更紧了些，回吻过去。蝙蝠侠把手指插在托尼的头发里，充满占/有/欲/地往下按，用腿抵住他的胯/部，分开。托尼模模糊糊地哼笑着，慢慢舔/舐着对方的舌尖。

正联众人的吸气声此起彼伏，像群被掐住脖子的鸡那样呻吟起来，巴里焦虑地在原地做起跑动作，然后发现对方大概真的不需要。于是正联众人又高兴地把气吐出来，像幼稚八卦的高中女生们那样凑在一起兴奋地叽叽喳喳起来。扎塔娜幸福地吸了口气，捂住胸口。绿灯侠紧张地检查灯戒的录像功能。

“为防大蝙蝠事后灭口，我能不能活过今晚就看这录像功能给不给力了。”他严肃地捧着戒指，堪称虔诚。

“钢骨呢？他录的像最安全。钢骨怎么不在？没一个人记得提醒他吗?——好吧真的没有一个人。”

“我的天啊斯塔克先生真的和那个人亲在一起了！他是不是伸舌头了？我离太远我看不见！接下来他们会滚在一起吗那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正联众人缓缓转头。

“天啊蜘蛛侠？！你什么时候来的？！该死的你怎么也在？”正联众人手忙脚乱地把蜘蛛侠往后挤。

“你们凑过来时我就在了！我刚才也被黄金三叉戟戳了下屁股！”蜘蛛侠叉着腰义正言辞地强调。“嘿你们干嘛！”

“小孩子一边去，不要看这个。”正联大人们厚颜无耻地把所有能看到的位子挡的水泄不漏，脖子伸的老长，一刻都不错过。

钢铁侠和蝙蝠侠跟强力胶水黏在一起似的吻得难舍难分。

“三分钟了，这是什么有钱人之间的特有引力吗?”巴里看了看表，由衷地赞叹道，顺便拎起蜘蛛侠扔回了无酒水的未成年区，再帮自己拿了三袋海苔味横纹薯片，开心地边吃边看。

“别这样我还想找斯塔克先生！我长大了好嘛？嘿！你们有听吗？有吗？”被一瞬间扔到房间另一头并成功掉在沙发上的蜘蛛侠恼火地端起一盘饮料，把头罩掀开一半，咬着吸管，把加冰橙汁吸的哗哗作响。

“好吧，我应该知道的，除了斯塔克先生，大人都是这么混蛋。”

他很气地又吸溜了下。

托尼陷在蝙蝠侠的怀里，喘/气——废话谁不间断地亲了四分钟都会有点缺氧。他暗暗翻了个白眼，尽量把自己的姿势调整的更为舒适，蝙蝠侠轻车熟路地把他往自己怀里按好。

“你这是把迪克的多米诺面具拿了吗？”托尼有点想笑。

“迪克认为蝙蝠侠面罩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于是我的所有面罩全消失不见了。”布鲁斯的音调平板，但托尼听出其中的隐隐挫败，他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毫不介意蝙蝠侠的瞪视。

“他说得对，而且你那面罩真的不适合接吻。老天，每次吻你，鼻子那部分的面甲总是硌着我——作为赔偿我能把它漆成彩虹色吗？”

“你敢。”布鲁斯轻描淡写。

托尼想笑，笑着笑着，又不笑了。

他感到疲惫，于是来到了布鲁斯的身边，想要一个拥抱。

但他不想说。疲惫像酒精一样充溢着他的胃，他的四肢，他的身体，像某种活物一样咬噬。大家都在笑着，旧的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来临，崭新的太阳依海而起，饱满而沉重地升起，像是蘸着血液般的浓烈鲜艳。但旧日的阴影不会过去，它躲在太阳的背面，它会跟着你一辈子，你得走下去，你知道你要走的更远，远到精疲力竭，远到你得用露出森森白色指骨的手爬行，你不能停下。你是宇宙中微不足道的尘埃。

你不会停下。

“嘿，布鲁斯。新年快乐。”托尼尽量轻松地说：“记得给迪克杰森他们一个拥抱。”

他闭上眼。酒精麻痹着带来像气泡浮起的摇晃，晕眩而甜美，他不确定自己的话到底有没有说出口，这可能是他又一个的幻觉。零点的钟声响起，年轻的英雄们快活地大声叫嚷。

但布鲁斯给了托尼一个强硬而不容置疑的拥抱。

托尼靠在他怀里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蝙蝠侠正透过那个多米诺面具用布鲁斯的蓝眼睛凝视着他，蓝的像那片海，崭新滚烫的太阳依海而起，那个意象让他感到震撼与无言的静默。偶尔布鲁斯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看见他在那里托尼就能感到安心，只有他。

“新年快乐。”布鲁斯轻轻地在他耳边道。托尼微笑起来。

蝙蝠侠今晚也被灌了很多酒，他默默地注视着众人。放松的微笑，年轻的英雄们互相往对方的嘴里灌酒。他带着面具放松地躲在阴影里，有几个老朋友来找他聊天，他举着杯不可否置。

钟声还在回荡。他们在钟声里相吻。

但夜色将尽。

END

【彩蛋】

“不，闪电，今天不是‘蝙蝠亲吻日’，也不是‘蝙蝠拥抱日’，事实上根本没有这个日子，别听超人瞎说。如果你要跑过来有任何以上两项举动的倾向的话，我会把你从窗户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