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山火与暴雨
* 是时候搞点属于成年人的东西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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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加利福尼亚州，马里纳的一个离小镇五公里的林区寻找木屋的位置。
“快到了。”Tony穿过一棵黑橡树，伸手搭在它斑驳的纹路上，树皮在阳光下散发着沉实的气息。再远处是菊苣丛和鹿舌草。
“穿过那片硬木林就能看见围栅。”他凭着记忆里的印象指了指。“走吧，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们都生活在这里。”Tony转身向屋子走去。Steve跟在他身后，他们走进安静的带着不轻不厚的尘埃的木屋。屋子里有一种寂静而温厚的气息。Tony摸索着找到了壁炉的位置，呛了几次烟后成功点燃了它，暮色在木屋外飞快地漾开，像倒倾的淡墨水。壁倾斜炉是木屋的跃动心脏，使它变得狭小而温暖，他们凝视着火光，陷入熟悉舒适的沉默。
“我不知道你还会干这个。”Steve突然说。
“有一点经验，以免万一。”Tony笑了下，火光深重刻画着他的脸部的纹路，使他显得饱满又苍老，年轻又疲倦。
他没有解释万一是什么，但Steve没有继续询问。
Tony说:“我会的多着呢，你还有很多不知道。”
然后他们再次跌入寂静。屋外是森林里滚动翻涌的自然多汁的山脉与风的磅礴声音，他们往后陷着躯体，烤着壁火，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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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跳跃的阴影使Steve的脸变得琢磨不透，Tony注视着慢慢俯压下来的脸，带点漫不经心地赏玩样地捏住他的下巴，凑近贴着嘴角含吻。Steve笼罩在他身上方，投在壁橱上的火光剪影却瘦弱窄细，怪异神秘，连同他的结实的身躯一并映在Tony的眼睛里。
他们并不着急着进一步举动，有一段只是时间凝滞一样唇角贴着唇角，呼吸可接，又不是抚慰，确切地说该归于懒洋洋的暖和的接触欲。Tony走神于Steve脸庞上的分明浓密的睫毛，而Steve良久后慢慢把自己的体重交换到他们相接触的地方，最后两人紧密地陷在一堆，合着沙发，粗羊毛，暖和的火光。
Tony没有抗议身上多出的压力。他注视着Steve的眼睛，便明白了他想要什么。他的手顺着Steve的金发，手指穿过头发，衣扣，冷静地有井有条地从上而下地剥离多余。
衬衣，家居裤，底裤。Steve配合地舒展，肢体的影子被火映在墙上像是一场无声舞蹈，极美，诡异的庄严和滑稽，如古时候狩猎的壁画。Tony边剥离边施舍着若即若离的触摸，如微弱的电流划过肌肤，琴弦末尾的最后一丝颤动，他的手像是在创造古老的美感，Steve颤抖着凑近寻求更多，却被他巧妙地避开。Tony微笑起来，他像是对待他的造物一样苛刻，耐心又追求完美。他从喉结划到平广宽厚的胸膛，又轻轻地用指甲略过起伏的腹肌与人鱼线，然后握住目标。Steve猝得闭上眼睛，喉结滚动。
Tony凝视着Steve肩胛线上的一点，流动的火聚集一处。Steve背对着壁橱，于是他的正面是暗，背面是光，质感宛如无暇的艺术品。火光润泽着他的脊背，他的肌肤耀着光，骨骼淌着岩浆，正对着他的一面是黑色岩石。Steve跪坐在他面前，他的所有由他创造。
我或许是喜欢你的。Steve说。我喜欢你吗？
Tony没有回应，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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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上起来，Steve看着窗外粉红近血色的天空，艳诡而讥诮，颜色一如早期的连海藻都死去的没有波澜的粉红色海洋，他回头说，Tony，暴风雨要来了。
于是一整天他们都待在木屋里准备迎接它，Steve劈了足够多的木材，他把大块的家具往里搬，打了足量的水，用多余的木屑把窗户与门的缝隙封起来。Tony一直在壁橱那打转，修修补补，并企图把狗和鸡崽赶进屋子，但狗一直不安分地往外嗅。
“别管它们了，淋雨了自然会进来的。”Steve从门口探出头。Tony啧了声松开了按住狗的手，鸡崽团团挤挤的像奶黄的绒毛球，惊喜地叽叽叫着跑出了狗的周围。
下午Tony企图用采摘回来的覆盆子，刺莓和面粉做出一些还算不错的布丁，剩下的浆果做成果酱保存。Steve用牛肉和豌豆做了些馅饼，味道称不上好吃，他们比着鬼脸把它们吃掉了。
天色铁青，凝固着风，山火，与不加掩饰的暴肆，阴阴霾霾。Tony站在门口处探头，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来了。
——于是雨落下来。
Steve并没有在第一刻反应过来，他只感觉有种存在爆发了，并揍了他一拳，惊若雷霆，强硬浓烈。他听见兵器交戈，马蹄擂地的森森冷意，雪亮，后面他发觉那是雨声，暴烈的雨声。他的听觉被剥夺，整片天地只剩下那片雨声，在创世的大火后的灰烬上下起的那场雨。
Steve感觉木屋在雨中像滔天洪水中一叶羸弱的扁舟，而他满口满鼻，满眼满耳都是雨，雨侵入他的一切。每一次雨势变猛他都怀疑这座岌岌可危的小木屋即将被摧毁，它怎么可能抵御这雨？但Tony告诉Steve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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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发觉Tony不知什么握住了他的手，由上而下地俯视他，略带严厉和担忧，嘴唇开合，但雨声淹没了一切，他们大声吼话，却无法听清对方的内容，最后Tony放弃般怒气冲冲地用嘴唇砸向他的，Steve才觉得对。他们不需要交流，不需要语言，什么都不需要。
Tony拖着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卧室。雨是一切的开端，Steve疑心雨水早就冲垮了屋顶，直接浇在他们身上。多磅礴的雨啊，雨水狂暴地撕开他们的皮下组织，血管和神经被蒸发，肌肉和骨骼都在这场雨中像蜡像一样融化，只剩下火种，他们体内最庞大，最饥渴的火种，熊熊燃烧，火焰虚妄而热烈。世界坍塌成一片雨，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在最原始地激烈地燃烧，挺直，撞击。于是一阵火，又一阵火，他们终于如蛇濒死地精疲力尽地缠绕在一起。
雨停止了。雨汇成富含有机质的绿色透明的粥稠质感的大海。但天上正下着雷火，炸开紫红色的球形闪电，地面裂开黑红发亮的缝隙，露出地底岩浆炽热的光，黑色的岩石像浮萍一样移动，尘埃遮天蔽日。
创世纪。
最后冰雪使所有都安静了下来，白茫茫的冰封了这个星球，冰封了火种，他们在整个星球寂静的荒凉上感受到了生命最原始的孤独悲哀，于是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将自己融入对方身躯，血脉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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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时，暴风雨消散的干干净净。
“雨终于停了。”Tony看向窗外。“我想我们得把厩舍和阁楼的屋顶修好，再来一次腊肠就要来场奇妙漂流飘到裘尼泊草原去了。”
Steve在旁边耸肩，然后递给他羊角锤，一把钉子，又拖来了梯子与木板，最后拍了拍Tony的肩膀。
“交给你了，天才。”Steve语气轻松。
“那你干嘛去？”Tony随口问道。
“去锯齿草塘那钓鱼。”Steve远远地喊，用肩上的钓竿自觉帅气地比了个姿势。“我小时候可是钓鱼高手。”
“暴雨后去钓鱼？能给他钓出一只鲸鱼？”Tony嘀咕着挥动锤子，钉完一块木板后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后才琢磨过来。“不对，他小时候有钱买钓竿？”而Steve早就溜达走了，外面空气清爽而干净，天朗气清，最适合到处去逛。
“他最好钓到鱼回来。”Tony心平气和地说，“不然他的晚餐就没着落了。”
傍晚Steve最终还是空着手回来了。
“暴雨导致的洪水把低洼处全淹了，锯齿草塘变成了汪洋大湖。”Steve在饭桌上说，咽下土豆酥饼。“你该去看看的，原先的草原和沼泽现在是湖泊。鲷鱼多了，大概是溪水倒灌，从海里来的。但动物淹死了不少。”
暴风雨后，天气又炎热起来，太阳炽烤着丛莽与沙地，苔藓被暴晒的干燥，一连着一个多月都没有下雨。
“听说最近佩斯卡德罗那发生了大火，至今都没有扑灭。居民已经紧急疏散了。”Tony抖开报纸，微不可察地咽下一声叹息。
“这里可是加州。”Steve把刺楂片拿去泡茶，尝了口，又加了一勺甜甜的果冻。他语气波澜不动。“每过几年都会有森林大火，这里的山火很难灭。高温，干旱，还没法很好地建立防火带。这算加州的地方特色了。”
“你要来点吗？”Steve抬了抬着手中的茶壶。
“谢了。”Tony指挥他拿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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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漫山遍野的火。
森林亮如白昼。
明的，黑的，风里是金色的飞屑，那是跳动的火，未熄灭的扭动着，高达数十丈的山火翻滚咆哮，土地是可怖的黑红与亮金交错，如岩浆缓缓残酷地呼吸，起伏，整片山变成了一块灼热燃烧的炭块，森林开始一收一涨地挣扎呐喊，犹如脉搏涌动。树木是灼目的烫金，让人觉得是一颗坍塌的恒星被压缩融化雕刻成一棵树的模样，精细的每一丝枝桠都纤毫毕显，多么伟大的艺术品，它在火中真正地苏醒，凝固成转瞬即逝的美。
火如瀑布般泼洒，如恒星诞生或衰老死亡一般辐射着光和热，美得恢宏残酷。
Steve的口腔与掌心是山火，滚烫炽热。Tony在思考的缝隙有一丝想法冒出，把对方的口腔温度与紧致比喻成火焰是不是对火有一些亵渎。但随即他就没有心情思考这个了。他只想火焰把他吞的更深，直至没顶。火焰染遍他的全身。
他们交缠的腰胯，踝骨，微陷的腰窝，光裸流畅的脊背，他们的肌肤与骨骼血肉。加州有补不灭的山火与如注的暴雨，这是加州，加州化身他们。Steve侧过头想亲吻他的嘴唇，Tony情不自禁地扭过脸，于是那个吻仓促地落在额角，像是一片灰烬。亲吻是不必需的，亲吻是不必要的。没人会在乎这个细节。
他们不交谈却也不沉默，激烈地交缠又潦草地接吻，像野兽撕碎猎物安详而血腥地啮咬，Tony扣在他的肩背上，在某一瞬间他打开他的双手双脚，像是完全的邀请又更像忍耐不住的想缚杀对方的陷阱，他以一种缓慢地让人毛骨悚然的速度慢慢加重力道，一点点把牙齿精确地嵌入对方的肌肤，像野蛮而美丽的森林蟒蛇稔熟地绞紧自己的猎物，在过于庞大而无处逃避的力道下，猎物眼球充血暴突，全身骨骼咯咯作响，两脚在地上扑腾却毫无作用，它们战栗而极度痛苦地死去。
但Steve沉在他的肌肤上，像覆盖在地球表层三千米的盐白冰层，厚重，下面依旧是地核深处炽热的熔岩。Steve允纳了Tony的邀请，参加了他的舞会，巡逻着他的每一处肌肤，身体滚烫，嘴唇冰冷。Tony闭上眼，咽回所有示弱的或长或甜腻的声音。
Steve含着他的耳垂哑声说Stark，声音情色又虚假，比情人甜蜜，比陌生人谨慎。
“加州？”他说。
“加州。”他回答。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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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分名词与地名有参考
* 用来研究lof的理解能力。学术研究。并用来四个月后的演练。中间夹杂私货搞搞地球演变。
* 未完的意思是因为我想解压就顺着开始写它好了但千万别抱指望。我是不会因为伤害了你们的眼睛道歉的，我会。
* 新年好，各位。
